老牛和孩子
20090623 想吃牛肉面了,忽然联想起家里养过十多年的老黄牛,此刻他或者已经成为别人的牛肉面了吧?不免有些悲愤,一头贡献毕生力量的老牛却逃不脱被屠宰的宿命。而他,在至少十年里陪我一路走到了今天。我与他,既是主属关系,又好像是朋友。多少个早晨,我牵着他迎着朝霞开始新的一天。多少个黄昏,我与他在落日的余晖下结束童年的夏天。 记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年买了这头牛,应该是2000年左右吧。彼时,他正值青春,风华正茂。第一眼看到的时候,会被他的漂亮所吸引。他个头并不壮硕,淡黄色的浅毛覆盖全身,没有一丝杂毛,两只角如初夏的小荷微微露出,显然还是个“少女”,四条腿则是乳白乳白的,尾巴又长又厚,恰若旧时女子粗重的麻花辫。要是牛也有选美大赛的话,我想他一定能夺魁。 那时,爸妈忙着农活,无暇顾及他,放养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身上。除了早上要上学,每天放学后田野间的小路上总会看到一个少年牵着一头小牛。逢周末,每次尽管很不乐意,可还是在妈妈一次次唠叨中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放我那饿坏了的牛。而每次他明明肚子空空,却挑三拣四,放着好好的草不吃,偏偏招惹别家的庄稼。这时候,我一定是气急败坏的,他也用他牛脾气回应我,以示不惧我的淫威。终于同是空着肚子的我累了,他才老老实实地吃草。可能牛也要开胃口吧,从最初的不吃,往往到了最后我拉都拉不动。一个人放着牛,甚是无聊,于是就帮他拍打那些赶也赶不走的苍蝇和蚊子解闷。脱下鞋,瞄准苍蝇,飞速拍打下去,一摊血迹赫然印在他美丽的身体上。每当这时候,他一定是停止吃草,很享受地让我帮他解决讨厌的苍蝇。宴席渐渐接近尾声,牛儿吃得越欢了,我的肚子也越叫的响了。看着牛还显干瘪的肚子,我总是不忍拉他回家。回家了,妈妈老是说放一放就行了,人都没吃饭,何况是畜牲?记得我一定是肯定地回答下次一定早点回来吃饭,过后我仍然是牛不吃饱我不回家。为此,我没少挨骂。可是一想到牛,我觉得全值了。村里的乡亲很多次对爸妈说,你这伢,蛮听话。听得我心里喜滋滋的。 一个人放牛的确无聊,但我总会想些办法让慢长的时间早点过去。如果哪天恰好有别的孩子放牛,我们便把牛赶到水草丰富的路边,割出足够的草让牛们吃。忙完后,可以...